来源:咸丰县南剧艺术传承保护中心
版权:恩施州图书馆
人物:孙玉姣一一小旦
付朋——小生
刘媒婆一一丑旦
姣:(引子)愁锁双眉头,终日里,闷闷悠悠。
(念)家中习刺绣,寂寞困春愁。心事难出口,见人面带羞。(白)奴家孙玉姣,不幸爹爹去世,留下我母女二人,饲养雄鸡为生。母亲好善,今早往普教寺听经念佛去了。留我一人在家,心中烦闷,不免将女工针织,习学一番便了。
(唱)孙玉姣坐草堂双眉愁锁,思一思,想一想奴命好薄。(鸡叫、喂鸡)
老母亲出门时嘱咐于我,她叫我闭门户在家做活。(光暗,寻地)
孙玉姣坐门首有何不可,料此地不会有什么风波。
朋:(闲逛地上)
(唱)闲无事打从这孙家庄过,猛抬头又只见美貌姣娥。细观她美容貌嫩如花朵,惹动我疾呆心寸步难挪。
(白)哎呀且住,小生付朋,闲下无事游逛至此,见那位 大姐生得十分美貌,有心上前交言,怎奈男女有别不好启齿,这……便如何是好,看此地乃是孙家门首,想必她就是孙妈妈之女了,嗯,有了,闻得她家惯养雄鸡,我不免假意买鸡,也好与她交言。
(上前)啊大姐,小生我有礼了。
姣:还礼了
朋:请问大姐,此处可是孙妈妈府上么?
姣:正是,君子高姓,为何问起家母?
朋:口称家母,莫非是孙大姐么?
姣:不敢。
朋:小生付朋,就在后街居住,闻得你家惯养雄鸡,我是特来买雄鸡的。
姣:雄鸡倒有,只是我母亲不在家中,小女子不敢便卖啊!
朋:哎呀呀,既然令堂不在家中,那小生我?
姣:你!
朋:我?….
姣:你还是到别家去买吧!
朋:我……我怎么舍得走啊(以扇碰姣,姣羞避)哎呀,看这位大姐倒也有意于我,我母亲赠我玉镯一对,我不免留下一只,她若拾去,这婚姻可成也!
(唱)眉有情目有意打动于我,我不免假意儿拾掉玉镯。她若是拾玉镯婚姻许可……(行弦见四下无人手持玉镯,刘媒婆上)
(白)大姐,小生我(亮玉镯)要回去了,(玉姣见状羞,付将玉镯放放门首躲,刘正欲拾玉镯,姣出门见玉镯,欲拾又觉不妥,佯装看母亲)
姣:(白)啊,妈妈呀妈妈,天到这般时候,你怎么还不回来呀(脚推玉镯)你怎么还不回来呀(以手帕落于玉镯上,假撵鸡)嗬吱!嗬吱!
【急拾玉镯入内付与刘急赶上前看二人碰头,刘急退下,付以为碰门,玉姣拾玉镯,看玉镯,玩玉镯至门口碰见付,急放下玉镯于地】
(白)我不要,我不要!(跑回屋)
朋:收下!收下!(见玉镯思考,觉得应再次告知)大姐,小生我(以扇指玉镯)要回去了(玉姣见状,羞不放心,再次出门见无人玩手帕于玉镯边)啊,妈妈,天色已晚,你怎么还不回来呀!(以手帕落盖玉镯)吙吱!吙吱!(拾玉镯入内,刘与付上前,刘急让,付慢慢退回,玉姣赏玉镯,带于左手觉得不妥,换带于右手,赏玉镯走于门首,见付急羞)我不要,我不要!(跑回屋)
刘:嗯!都带在手上了,还说不要呢!(退下)
朋:送于大姐!送于大姐!哈哈哈哈,
(唱)回家去禀母亲请媒说合。哎大姐,小生我(二人看)真的回去了。(姣羞,付朋
喜气地下)。
姣:(出门看,见付朋已远去,若有所思地)
(唱)适才间那公子留念于我,假意儿买雄鸡失掉玉镯。我与她做夫妻有何不可,怎奈是缺少个媒人说合。
(下)【刘媒婆窥视地上
刘:(音乐声中,刘媒婆缓缓上)哎呀!好啊,哈哈哈
(唱)吃罢酒打从这孙家庄过,见玉姣与付朋暗定丝罗。他二人传情事被我看破,这内中缺少个媒人说合(白)。我,刘媒婆,刚才看见付朋和孙玉姣眉目传情,付朋哪,又弄了这么一只玉镯,丢在孙玉姣的门口,叫那孙玉姣就那么拾进去了。看来这对年轻人倒也彼此有意,只可惜这中间无人事不成啊!玉姣那姑娘倒也乖巧伶俐,就是她那妈呀糊里糊涂的,也不给闺女张罗个主,这事偏偏叫我给撞上了,我要是不管,怪对不起姑娘的,哎,都是老街坊了,我要是不管,那还地哪!对,我这就前去成全他二人这椿好事,岂不是好,好,好啊哈哈……,哎哟!闪了我的腰啊!
(唱)这样的好亲事且莫错过,我何不到她家从中说合。迈步儿来至在孙家门首,我这里用手儿叩动门环。开门!(孙玉姣上)
刘:(唱)我是你刘妈妈与你作伴(行弦)
姣:哦!是刘妈妈来了,你来了进不进来呀!
刘:看你这姑娘,妈妈来了咋不进来啊!
姣:那一你就进来吧!
刘:哎!(整衣,进门,碰头)哎哟!你这死姑娘,你不开门叫我咋进哪!
姣:好!待我与你开门(发现玉镯,慌乱上,带手工以手帕缠上,开门)妈妈在那里?妈妈在那里?
刘:妈妈我在这里!
(唱)问一声你的娘可曾回还。
姣:我母亲清晨去普救寺听经念佛去了。
刘:(唱)只雇她普救寺去把经念,撇下你年青人身受孤单。
姣:妈妈,请坐。
刘:好,坐,坐(盘脚坐椅,姣给刘长烟杆点火)
姣:妈妈,好久不来我家与女儿作伴啦!
刘:妈妈我忙提很,去和我那些老朋友作伴去了。
姣:妈妈光记得你那些老朋友,把女儿我都忘记了。
刘:嗨!妈妈我也不是别的老朋友,都是你那三姨妈,五舅娘,妈妈的那些男朋友啊,二十年前都丢掉了,哈……
姣:妈妈净说笑话了,天热口渴,我去给你倒杯茶吧!(欲下)
刘:哎哎哎,天热口渴,不喝茶。
姣:天热口渴,是要吃茶的。
刘:对对对,要吃茶。(姣下,四处找玉镯),哼!这小丫头还跟我来这一套,她还知道,办这事,妈妈我是老内行。(姣端茶上,刘手指插入杯)
姣:妈妈烫着没有?
刘:没……没有。
姣:茶脏了,我去换一杯。
刘:哎哎哎,不干不净,吃了没病。(饮茶),妈妈还得谢谢你的茶哩!
姣:一杯清茶,何言多谢。
刘:常言道,凉水要人挑,热水要人烧,难道我不得谢谢你的茶么?
姣:妈妈真会讲话。
刘:嗯一,妈妈哪有你聪明伶俐呀。哎!玉姣你这鞋上的花谁绣的?
姣:你问这鞋上的花么(指鞋,露出玉镯,急收手放于身后)
刘:哎,对对对,正是这鞋上的花……
姣:是女儿自己绣的。
刘:叫我看看(拉姣咂舌)噫……绣得好,绣得好,这花是花,叶是叶,骨朵是骨朵,瓣是瓣,好好,哎!你这头是谁给你梳的呀?
姣:我这头哇……(指头又急收手)也是我自己梳的。
刘:嗨呀呀,你看这头,梳的光溜溜、明兜兜,梳的真好看。(突然地)哎呀!玉姣,不得了啦。
姣:(吓一跳)妈妈怎么啦?
刘:你头上咋这大一条虫哇!
姣:在那里?在那里?
刘:(趁势解掉手帕)在这里,在这里,)露出玉镯)丫头,
你手上戴的啥?
姣:是一只玉镯
刘:玉镯,嗨!妈妈我活了这么大岁数,金镯子,银镯子我都见过,就是没见玉镯子,取下来叫妈妈我看看。